我曾经抚摸过一张脸,抚摸过
眼睛上的眉毛以及眉毛下的眼睑,
我曾经抚摸过头发,头发遮掩的后颈,
颈边的锁骨,我曾经沿着脊椎
探索直线,如一把矫正遗憾的尺,
我曾经接近耳朵,触碰所有进入的声音
被忧愁决定了的时间,我曾经
停留那颗痣,撕开黑暗的小宇宙,
做最不理想的决定,我曾经握紧一双手臂
哦对了,二头肌尚未成形,翅膀
却缺乏飞行的宿命,我曾经
指向背后的穴道,曾经百般倾诉
而沉默的另外一面,徘徊心门紧闭
我曾经想象锁孔的造型,曾经以为
自己是那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