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变成真正的隐喻:
这首忧伤的长诗在不断变韵,
在你的身体里长久地驻扎。
像党卫军说为了德国人民,
其实只是为了那点可怜的骄傲。
你所热爱的人必将和你耳鬓厮磨,
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未知的殖民地。
那盘剥,让他们成为金蝉的壳。
真身之名早已被死神勾画,
而你将独自走过漫长的一生。
这是比孟郊还要忧伤的故事:
他的三大悲是命运直接的加注。
而你呢,你将成为二传手,
亲友突然的终结有你致命的助攻。
你将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本杰明巴顿。
如果与人要写出关于你的传记,
这应该是一个三生三世的故事:
你起先的名字叫做“伤寒玛丽”,
后来你是对艾滋病毒天然免疫的非洲妓女,
现在你是武汉无症状的肺炎带毒者。
但愿现在的时刻只是一个虚假的靶位,
但愿你能逃脱这终身孤独的诅咒。
如果病毒一直藕断丝连你将遭遇另一种痛:
她们还享受着懵懂带来的安慰,
而你将目睹显微镜下蠕动的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