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斜坐窗边,边上昏暗甚久,
陡然明亮。她的目光穿过纱的眼。
她说,要有雨。就下起雨。她的
表情阴晴不定,仿佛思绪在寻找平衡。
这轻易被结束,搁放物品的声音成为凶器
而她轻巧地眨动睫毛,让思绪搁置;
低垂脑袋熟练地操纵着手指,一声不吭
仿佛淋雨的甲虫藏身湿沉沉的叶子下。
雨仍在下。等雨停是观察与被观察者
这对角色出现的最好掩饰。面对她,
谁能申辩自己的无辜,尤其是
夏天暴涨的海水,令她失去了亲人。
若能再见面,就是熟人了,可以安慰,
可是把生活建筑在尴尬泥潭中的人
无法代她看护窗外雨中的遐想。沙沙声
对过去轻率的解释,换不来真正的交流。
有什么可以释解言语的屏障?我
该如何动作,才能不给她带去困扰?
虚幻的叶子接受这场实雨在窗边,
想象的马匹跃跃欲飞,展开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