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潋滟的水面上
深夜里的旷野上
幽邃的巷子里
无形的野兽蜂拥而出
有性而无生殖器的野兽
以速度的金币在虚拟中繁殖
从裤管 袖口 衣领子里
从鼻孔 耳道眼 瞳仁里 牙缝间钻进去
在皮肤上舔肌肉里钻
在骨头上啃骨腔里吸
繁花衰竭凋敝
仅有的叶片也冷不丁地飘坠
阳光之林尽管密不透风
也逃不过此兽的蛛丝马迹
玻璃门窗尽管铜墙铁壁
也逃脱不了此兽的入侵
唯有一只只麻雀举着喙的利刺
从它们的网孔里钻进钻出
把它们当做白色的蠕虫
一撮一撮地啄食
我也捏起这冬天的群兽
像捏起花瓣枣核茶叶和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