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候车室
深邃的大厅像一种睡意
在我身边,很多人
突然起身离开,仿佛一群隐匿的
听到密令的圣徒
有人打电话,有人系鞋带
有人说再见(也许不再)
那些不允许带走的
物件和狗
被小四轮车无声推走
生活就是一个幻觉
一位年长的诗人告诉我
(他刚刚在瞌睡中醒来)
就如同你在雨水冰冷的站台上
手里拎着越来越重的
总感觉是别人的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