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取下彼此身上的一颗痣
作为病情的点缀
沉郁的天
适合做手术
医生就是我们自己
手术刀是以爱的名义
搁置和生锈的
现在需要一块磨刀石
去使刀刃驯化
并先于我们感到痛苦
同时接受治疗的
还有暴露在阴天的生活
如台灯下一抹光晕
在领口间滑行
凉悠悠地
像钝器在脖子上掠过
几次三番
被记住的有我们
哽咽的频率和
不死的侥幸
还需要一块白布
掩盖康复后的失落
我们压着消失的尾巴
在地球上的每一天
并排着躺下
无法摇晃皮肤上的
任何一根绒毛
也无法参与自身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