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前天下的,仿佛扑了个空
它们悄悄退至山顶
老槐树枝丫干扁,侧耳倾听风声里的寓言
瓦楞之下,二只麻雀正在商讨
今年的巢,来年的爱
而我呢?又一次焚烧一支烟的长度
在午夜流离失所
人到中年,骨质里流失的坚忍
足以让自己沦为藤蔓
一定还有读诗必然流泪的女子
供人攀附
噢,再不敢碰杯,欠下月光多少冰凉的债
有人于椎间盘处埋下伏笔,供养余生,算作交代
有人捂着牙龈一声不吭,以为坦白
都有一枚暗藏针刺,横穿体内不同的部分
分分合合,描述一种疾苦
感谢那些喊我为诗人的人
让我的笔尖尚存呼吸,草纸之上依旧生发漩涡
一个字搀扶一个字,抵达伤口
罢了,终有委身于我的村落
给我留了一分余地,安放我的孤独
一定离杏树远不过几米
它们不会放过任意一个春天,开的白白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