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齿缝合的云层
槟榔树是疏落的针脚
那山地人把新鲜的姜花和槟榔
盛在擦拭洁净的十字架下
归乡的踅音也将影子叠得深了
合该是扫墓的季节
风而寒冷
模糊过渐层疏密的人声同时
填补起容颜间断裂的空隙
仿佛有雨 急促而不经意
无人知晓底
羊齿草在山中郁郁生长
潮浪若蹄在山后的海面昂扬踢踏
礼拜堂的早晨
是两行砂石的鞋印
陪衬一排排长椅的端庄
那人的小女儿站在雨后的院落
臆想一只倒映在水面的风筝
饱含水分的青苔悄悄
扩张悄悄掩盖
某些屏挡住陌生感伤的矮墙
所有云雾的沉隆淡出所有
足掌的喘息
所有涨潮的沉默淹没
所有航道的隐礁
那人鹄立在山海的交接
并不意察觉足下
一枚贝壳的碎裂
潮动缓缓
风自远洋
当救赎无声攻占记忆的城墙
当年岁乍醒在
雨打山林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