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亿分之一在抬头
望月，低头
思念。不是李白。
那时两条腿
没这么多，玉兔追随嫦娥。
风的手术刀
凌晨的秃顶。
用酒把男孩解开片刻，让他失声痛哭。
用酒把畜牲解开让他
在歌舞厅摇、嗅、呼噜。抱着一具
冰凉的肉。
中午我醒来。王总
又摆好一桌。乳鸽黑鱼，小红小丽。
挑大的。剥，摸。你再躲闪我就生气了。
你诞生，水绕山围，我吃奶，千里外。他们
不知道某天他们
只隔着一张纸币，两件内衣。他们不知道他们。
发疯可真快活。尽管事后总垂着
沮丧的结果。他还是一次次陶醉于满地
碎片。一杯不知道
一瓶。这之间的变化，犹如过了十年
他抛弃了
他的坚持
呕吐的痕迹在袖口干硬。犹如唇
贴唇的感觉忘了擦掉。一晃
十年，做梦每天
她的头抵着着我的胸。
她的少女。她刚刚
离开的青青郊区。再也回不去。
有时下午我陪母亲散步。不过是走动在
南来北往的欲念中。一根电线杆
一则卟告。素未谋面的死
擦肩而过。似乎从未影响我们。
我们我们我们挂在嘴边意味着我
属于他们。一只绵羊
穿着狼皮、猪皮、蛇皮、蛙皮，吹牛皮，不要脸。
穿着蝴蝶。但飞不到花间。时辰未到
似乎永不来到，他锯着
斑斓的翅膀，我反复起身
撒尿。流连了一会儿
窗外的落日，反复。
当我返回我们已被轻描淡写
入未来。象一脚踏进
熟悉的家。现在你叫艾丽丝。曾经我爱你。
一天我请你烤鸭你
非要晚霞。
你撅着玫瑰，不干，扭着蜂腰，就不干。
除了不甘，什么都没剩下
那些顶着晚霞归来的器官，披着轻松的疲倦。
最初吸的一口液体，最后
吸的一口空气。
六十亿分之一无声
的孤单塌陷。掘墓的镐
触碰了机关。那些深埋的宝贝的苦闷
闪耀在枯萎的喉咙。
商品拍打阴茎、阴蒂。擢取
骨髓。撕碎
赞美。
我很乐观：每天写几行
悲哀。
每天
压榨
出的油让我们
融洽。
他接近十八岁的门槛这时
他们逮住了他。饲养了几年。血在旗杆上飘
他们假装近视。
我的一半仍在监狱，全部。
我端详
一九九一年的铁栅。电棍出卖了
头发里的软弱、颤抖。
用手淫对付灯光通明
四周的暗。用屁眼儿
互相交流。用吞剪刀
换两个月
被摁住的自由。
一条线贯穿一只只蚂蚱通往一条
不能回头的路当我
在二零零一年回头。在一间无人收拾的公厕。
我在景阳岗打虎
又在田李庄吟诵。却无法肯定
这是真的。
我操，我喜欢，我怀念。再没有比这
更真的了。产房
和太平间。
昨天阳光明媚。历史
不会提及的某天。小两口
去麦田剜荠菜。
被践踏的青
慢慢挺直。宛若遗忘：无限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