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秋日晾出我的担心:
我那春天里未及萌发的种子还在吗?
我写着夜的柔情,
从这扇窗的左岸到右岸
枕边的梯田上落进了种子们的酣睡。
我想起家乡的黄历(它可货真价实是黄的),
老人们说,天冷就得早睡觉
随手拍醒一两个胖娃子
在北风里跑。
我却没有呼呼疯转的木陀螺,
只一嗓子啼叫,
把那冬的冰全给叫得心软了。
它们跟着我到处瞎遛达,
花枝招展地美。
可是再如何穿红着绿,
俺也能还原那几句河南话。
于是眼泪扑簌簌地掉,
命苦咋能苦孩子?
他们打扮成港客的模样
听乡干部说:五魁首啊,六六顺哪!
小鼻子小脸儿缩着脑门子
升旗唱国歌——
转眼就是春节,俺姐给俺买炮仗。
我田坎儿里心尖儿上的花骨朵
被喘着粗气的狗鼻子翻腾着,
“不值好价钱”,他们最后合计,
“还得打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