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翻开一本旧杂志,
重温你十几年前的诗,那节奏
如此紧迫和熟悉,使我产生
是我自己的声音的幻觉。
你四楼天台上的小屋,
周围繁茂的盆栽,那张
我爱坐的破藤椅,秋天的斜阳,
你生辉的形象,一一浮现。
多少年了,
我们彼此疏远,我至今找不出
裂痕在哪里,就像有一天
发现巷口一棵树消失了,而事实上
它已消失好一段时间,以至于
细节无从追寻。但对于我,
这永远是一场珍贵的友谊,
珍贵,因为它不发展了,竖立着,
成为我生命的一个标记,并使我理解
此刻我的感受和缅怀有多深。如果
艺术不朽,不在于它耀眼,
而在于它触动一颗心灵
而不为它的创造者所知,那么
此刻你就是这样一位寂寞者,
而我是真正明白你的人,即便
我不能抵达你的居所,
不能轻轻敲响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