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走廊使人安静。
比蓝色更安静的,是那个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女孩。
不时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细汗,高烧在持续,使她恍惚感觉到有一片黑,正一点一点吞噬着体内的霞光,欲折断那些美好且尚未展开的枝条。
把乡下熟悉的事物回忆了一遍,她的母亲也没能找出与之有关对应的语句,颤动的手指在抬起时就已经停下,下意识的想摸到那个位置,医生的专业术语:红细胞、血小板、基因和骨髓移植,是多么陌生,又是多么茫然。
从我身边牵手走过。
女孩依旧安静单薄的像片树叶,她的母亲明显老了许多,悲凉的一笑,好像是对女孩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我仿佛看见了希望忽闪的微弱火苗,在这一刻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怕突然丢失,怕被突来的风吹灭。
我能做些什么,以潮湿的目光撑起一把伞,还是以通俗的语言告诉她骨髓的形状和埋藏的地方。
门外滂沱的大雨和我一样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