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往黑夜的列车中怀念铁皮的腥臊味。
我本能地想呕吐。紧接着体内起了一场虚火。
惊雷爆走。雨从城内蜿蜒向乡村。忽明忽暗的灯火
照不亮荒冢的孤魂野鬼。乐声凄凉。
乡间的喇叭手365天奔忙于丧葬。孤儿孀妇哭天抢地。
通往城里的高速公路旁坟头涌涌。这是荒凉的地界。
异度空间里人们却可能正欢度盛大的节日
你把我引入另一重梦境。仿古式画框内有另一种情景。
咖啡厅座落在潮湿的地下室。人们被错落有致的
种在卡座上。置身其中的我爬行在一堆发臭的颜料上。
皮肤被松节油浸泡得发涨。被污染的血液。
灯火闪烁的黑暗角落音乐把我们带入迷幻。
我开始虚构场景。不顾一切。而你
不幸成了现场唯一的模特。不幸成了这世界仅存的标本。
不幸成了一群阉人的样品
画框内:这是一张被污染的画布。我理直气壮地将颜料堆成
衰败的山河。堆成高耸的华表和耻辱柱。堆成下垂的阳具
和干瘪的阴道。堆成魂魄上行和下旋的洞穴。
汽车一辆接一辆从这里辗过血泊的黄昏(为此,
我在画面涂上重重的朱红)。一堆错综复杂的肌理背后
是你居住的城中村。波斯猫昼夜发春咪咪咪咪叫。
你寂寞难耐。鬼使神差提着下垂的阳具
招摇过市。来到市政广场。不小心将精液洒了一地。
精液洒了一地。这座城市已没有贞操可言
没有贞操的城市。男盗女娼大行其市。监守自盗者
不痛不痒。下水道里射出有毒的温泉。在忽忙的人群中
你夺门而出。慌乱中你抓住一张纸屑。写上“良人”两个字
佩戴胸前。警察局后院传来警笛欢快的鸣叫
画框外:就在这张方桌上。一位激进的民主主义者。
曾激昂扬言要修改律条。当场有人掏出阳具
在桌上撒了泡尿。逗得身旁的妓女咯吱咯吱的笑。
那位妓女说你是清白的。毕竟遗精和阳萎是男人的通病。
很不幸。当晚这个女人就躺在你疮痍满目的右臂酣睡。
她荡漾多汁的乳房。像两孔无底的深穴
再来一份奶酪吧。有冰的和烤的。这乳白色的物质
在黑暗中发出仅存的光亮。5秒钟后它将氧化变质。
咖啡厅里光亮晃动。一群80后的朋克青年。吼着死亡金属。
粗重的贝斯潜过那些发疯的草场。
雨还在蜿蜒。惊雷如蛇。“宝贝,再爱昧点。”
变性后的公务员发出骚腻的呼吸。一浪接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