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一条河域便流了出来
沿着嘴角出发
城市收缩如蠕动的肠道
装满记忆的破碗碰巧堵住
干涸的泪线
『我还要。』
母亲盛着一尾尾皱纹豢养我
瘦瘪的灵魂,直到
提着壮大的影子向巷弄里的野猫告别
可灵魂始终薄小呵
如一颗用针尖刺穿的小皮球
尚未弹起就
凹陷下去
由南到北,一枚肠道三小时
自强号,恰恰等于无法跨越的十八年
距离是泻药,促使我排出一碗一碗的乡愁
肠道空了,即使
吞噬一头巨大的兽
还是很空的空城
一座被挖空的
空城,仍旧兀自
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