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微型煤气灶的两个火眼，
在上面热咖啡。
咖啡在厨房里已经煮好，
端出来，
再熬一下，
熬得香味弥漫会场，
向享用者证明它并非赝品。
他的一位同行，
悄无声息地推开厚木门，
拉进一个三层的送餐车，
车上玻璃壶里装的是冰水，
冰在水中晃动，
每张蒙着厚绿呢的长条桌
共有6个人，
他看准间隔，
不偏不倚地放在中间线上，
干净利落，
让每一个人伸手就能探到。
然后他们俩合作，
一起分西瓜、
哈蜜瓜和香瓜，
两小片梯形西瓜，
两小片菱形哈蜜瓜，
两小片形状不规则的香瓜，
一片只有一小口，
它们躺在白瓷盘上，
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冬天的午后，
客人都还不饿，
在这四星级宾馆，
食品只是一种
文化道具，
用于拖延时间。
小伙子自始至终都身板笔挺，
证明他们信心百倍。
他们看着那个
盛放西式小点心的篮子，
放着铮亮的钢精夹。
这些即将从人的大嘴里
辞别人世的小生命，
在柔和的灯光和会议的嘈杂声中
显得非常安静。
人们咽着口水，
等待君主把它分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