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曼特尼亚的身边走开
他把所有的温暖掳走
床单上还剩下一只红色的袜子
存着爱情和诗集的气味
窗户出现身体的白净
一只鸟从上面哧溜滑下来
带过一声京剧
树杈开始在光芒中手舞足蹈
鸟巢从梦的高处掉入车水马龙
于是我从人群中发现了这所屋子
彩色碎玻璃隔开斑马线
冬天褪尽的毛发
曼特尼亚浓重的汗味
喘息着和光绞缠在一口落地的井中
把头从花边和蕾丝里升起来
鸟群飞翔 带着天使的面容
天花板开始晃动
抖落石灰 露出枝叶覆盖的头顶
天使垂挂着胖胖的小腿
和一串葡萄轻声对话
曼特尼亚重新贴近我的背脊
我没告诉他我的仰望
以及屋脊发出的一声亮光
颜料已经将它填塞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