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头小坐了一会儿
就有蛙鸣从山上溢出来
她走到屋后,我看到影子还在
一阵阵蛙鸣还在
在她剥掉的一层橘子皮下面
我想到远方的客人还在
客人们小声的问候还在
我想到她还在
在一个女人风雨缠绵的夜里
那些低垂的乳房还在
把证据吐了出来
她站起来了
把枕头下的橘子剥开了
我看到橘子还在
可橘子的肉已经腐烂了
我想到我体内早已腐烂的事物
十六年了,那个女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