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亮在十点十一分,站在树叶笼罩的路灯下
影子被切成六块。十点二十分
一个大胡子俄罗斯人经过楼下的垃圾堆
将一个蓝色塑料袋扔进铁桶,那又腥又臭的味道
浸满整个小区。要在肝脏内装饰一座庙宇
再不然,你就说:上帝不会飞行
你就大步跑到楼下去,从铁桶中捞出塑料袋
你把它打开吧,我早就知道其中何物
——那是一只死去的狸猫,四只脚,被弹劾的生命
不一会儿,我挪到公厕外的池台边抽烟
屁股靠在锈蚀的铁栅栏上,我的身体
仿佛与那个红色的国籍,彼此丧失了磁性
我不明白,为什么生命与生命总是以尖锐的
一面,两两相碰。为什么堕落的骨头,仍旧
能发出清脆之音。为什么静流下是暗涌
为什么木制的船,永远也追不上沉底的剑
哦,一只狸猫的消解或许不足为奇
它微弱的魂魄立在一旁,冷冷地,盯着那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