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翅膀在暗蓝的夜色作不同的梦
撒落窗外的是昨日遗失的世界
留下的是继续穿透地心的苔藓
巨大的静。守在风中的,是
未修边幅的钟。秒针像无力提起的枯枝
每次晃动,先隐住会突然嘎响的关节炎
再绕过猛兽习惯狩猎的孤线
向世纪末的最后一班列车挺进
遥远的市中心,起床号角仍未吹响
这里,晨雾已是魔术般爆出,敲叩着梦
羞赧的一枚秒针,没有吐露齿轮故障的心事
悄悄自生命的版图抽出,名字是
最后一片叶,掉落
徘徊没有座位的纪念碑
终于飘向幽芒,渐行渐远……
呵,报纸的社会版确实听见病魔啃噬的声音
它总是不费力气扑向猎物
在一条没有告解和太瘦的路茫。
天亮以前,阳光还在远处挂号
而没有栅栏的病历表
将等待写上保持距离的空白。
暗夜,一枚细长的秋针被猎杀
吃剩的骨头,不完整排列
如华灯旁倾斜的酒杯以及松散的烟灰
你的眼,确实瞥过这一站
但眼睑没有垂下什么记忆
油条豆浆,匆匆读报,公事包
这是每早的习惯
你继续踏上上班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