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和打桩机的声音停下来,只保留蚊
子的嗡嗡。天气燥热,雨水从肺部
往口腔上蒸发,如果走很远,你会看到
雷声中两个人站在凶猛的江的两岸交谈
再走远点儿,书本就飞起来了
时间的声音愈发急促,有人说牢笼
说月色里他在吐血:“快救救他!”
有人说花蝴蝶——傲慢地举起某个零件
长久的聊天让人尴尬。我们怀揣污渍
谨小慎微地犯错,我们往深处走走
就看见母罂粟盛开。以信赖换取永恒吧
而秘密的枯萎,是错落且有秩的
“麻雀泪汪汪地哭。八月,寒砧太苦”
连续的冤案导致我虚脱,使生命重复
记得早春是狂奔的,入夏就蔫了
从一个名字提到另一个名字,也有
机械的警示。所以,开始是出于审判
出于油腻的追问 “现在就只剩蛮力了”
生命的木梁垂下三分,你专注婉转的
事物:星星,乌贼,钥匙和筐
生命的木梁垂下三分,你专注永恒的
事物:孤独,伦理,爱情与旧拖拉机
反正谁都可以代替,谁都可以上升
谁都能够在墓中弹琴,把《阳关》唱
个三遍,把柳树的枝条撸秃。把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