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不想起她们
在遥远的1950年代
二姑姑在此读哈农大
三姑姑在此读哈工大
在一本泛黄的家族相册中
我看过她俩当年
头戴貂皮帽子的合影
绝对是两朵金花
尚在人世现居南京的
二姑姑给我讲过
当年她们姊妹俩读书时
最幸福的一件事
莫过于在部队上的
神气的大哥（我的大伯）
英俊的小弟（我的父亲）
相约同行
远赴冰城来看她们
那时候她们的同学
就会以艳羡的目光
望着他们兄弟姊妹
这就是父母以外的团圆了
大姑姑早夭
她在抗战期间的武汉
因缺少一针盘尼西林
而死于肺炎
冰城最优秀的抒情诗人李琦大姐
刚在一本诗刊上看过我儿时的照片
说我小时候比现在长得好
就因得了这个家族的基因
后来嘛
写了诗
人随诗长
模样越长越列巴
身材越长越红肠
没准儿缪斯觉得挺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