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他洗漱完毕
必留少许扶阳之心
与鹦鹉问答,谈太史发明的相对论
尔后,跌坐于
一枚分裂的断头词中
他怀着苦行僧的慈悲
在后花园煮琴
写出离三界的诗
眉宇间露出太平盛世的蟾蜍相
又用易容术
隐于四壁
周身泛着各不相干的清波
他的形骸里偶有涧溪
偶有出人意料的自在与喜悦
但他已厌倦这
三尺见长的月光
厌倦春风泛滥的
笔端所描绘的个人不良的悬崖史
哎,这诡异的命定
竟令铜镜也为他愈加憔悴
铜镜里
他用鹦鹉的黑白之嘴
喊道:“你写,你写,你写。”
当他写下
孟浪的第一行
那绞刑架下松脱的云
那裤裆里潮湿的物事
全在镜底,无影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