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飘,摇,流,荡,
处处有个我在·
这样,因为这么样
惯了,久了,倦了
“你得知道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
约束你自己,
你得有你自己。”
我听我听惯了,
只是听不懂这些话。
有的人在醉梦里,
有的人在醒后,
话语参差着。
谁是谁呢?
谁都说,“我醒了!”
不消说的。
今天,我姑且,暂且以为我是醉着呢,做着梦呢,
反正我想是一个样的。
他们呢,或者以为这是重且大的。
(二)
把我所有的一切,
一切我所有的,
连我在内,都交给她。
我底心,从今后,只当传达她命令底一个纽。
她未必愿意?
然而难说的,
未必不愿意吧?
问她好了,我不知道。
我是冰冷的火车头,
她是热蓬蓬的蒸气;
我是空虚的玻璃泡,
她是明灼灼的电流;
我若是彷徨无归宿的野马,
她就是骑在背上,摇着鞭子的那个人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