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这处苍山圣峰之间
有许多鸟，很轻盈很动听
从七星树到榔梅树
一代代的斑澜守护神秘
一天黄昏
一只乌鸦从北地哇哇而来
携着一蓬黑透的形象
在南岩定居下来
宛如我们时空中的一个黑洞
将含意复杂的目光一一吸纳
与道人一起
为真武陪伴永恒时光中的每一个晨昏
撩绕在世俗之外的龙头香
让世俗的虔诚摇摇欲坠
深谷里
土鸟将朝圣的尸体化为神奇
这一俯冲深渊的飞翔
使其成为神鸟
超渡失足亡魂 也超渡自己
依稀记得小时候：
天河的桥是喜鹊用肉身搭成
其实，我感觉：你还是原来那样子
黑得不祥，叫得凄厉
尽管朝南飞羽毛可在神农架变白
也只是改变了一些关于你的常识
却更添怪异和恐惧
你是一只让人带着成见看世界的鸟
你是一只不顺应不妥协的土鸟
你那垃圾般的黑羽
你那黑色的寂寥
你那晦涩的阴郁
你那沙哑的抒情
在我身处的本土
则是道家一件会飞的神物
不祥，仅仅是一种世俗感觉
无法穷尽的世界
正是神秘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