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地貌中我独爱湿地
它们把我变成一个
两个,或分身为许多个
寡淡的迷途者
在木制栈道上,踩着鹭鸶模糊的
喉咙走向湖泊深处
又看见自己仍在远处枯苇丛
同一个原点上
此生多少迷茫时刻
总以为再度不过了
附身于叛道离经的恶习
被淡淡树影蔽着,永不为外人所知
只在月明星稀的蛮荒之中
才放胆为自己一辩
徒有哀鹭之鸣
以为呼朋引类
徒觉头颅过重
最终仍需轻轻放平
听见第二个我在焦灼呼唤
我站在原地不动
等着汹涌而旋的水光把我抛到
南洞庭茫茫湿地的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