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们必定又睡进黑暗中
对于睡眠以外的惧怕
也存于其中。
为了睡得死死的,他们时常觉得
做梦就是服药,而做过的梦
就是他们半夜穿进厕所的拖鞋
急了,就有扔掉的机会。
为了醒来,为了看见生活还是新的
像化雪一样,为了那假象活过来
像过时的理想?他们再一次合眼
再一遍回味存留于牙缝中的米粒
再来一粒,就是他们全部的依赖
全部的,犹如一只老鼠匆匆爬过窗台
爬进虚无——那是虚无的虚无
如果他们还会继续他们的梦。
但他们的拖鞋必定厌烦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