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过了一米四
悲哀地竖起领子
翻遍全身的每一处口袋
滴滴答答的水
一把吉他坐在最后那一排
买票的绅士
小城窗外缩着冻僵了的脖子
河水边摆着一张单人床
被子依然带着去年四月的寒意
它们高过屋脊
翻身为墙 与一挂挂红鞭炮擦身而过
我看见钢刀下的记名
一垒又一垒 煤饼逐渐灼热
我和所有的乘客面颊滚烫
鱼的腥味 街的拐角一只暗夜的猫
轮子经过铁制的桥
所有的墩柱和城墙上的布告类似
预言:带着横冲直撞
被擦拭的灯 每到一站都要亮一亮
许多语气不断地被重复
我们都明白:谁在重蹈覆辙
咬字清晰的雨丝 隔着着凉的玻璃与我亲吻
最后一排的唯一乘客大声感冒
打断广播剧: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