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李去了沙埠的那个下午——
阴云逐渐消散,风止在林子
光亮给旧窑上了一层色
暗淡,冷灰。在山脚的腹地
每一片瓷上冷却的体温
陈旧得近乎可怕……那里,隐匿着时间
经久不散的浅蓝色花纹
意想中,瞬间的破裂之声
踩过瓷堆。一脚一脚
沉陷细碎的骨骼中。小小的,有血液的踹动
来自五百年前的光和影
沾染泥土的尘砾
制陶人还在哪个阴郁的角落,偷窥
他的身影就是这座旧窑
我多想把度过的下午打制成一件瓷器
多想在久远的某个时刻,随手,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