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疫情而错过的花期,
在叙述着自己仅此一次的生命。
这多么像那些因疫病而亡的人,
那唯一性在这个春天划上休止符。
他们甚至错过了下一次看花的机会,
那可能性的双翼在晴空下夭亡。
不存在的亡灵书在花粉间逗留,
用无声的呜咽传递着冤屈的病毒。
幸存者们将接管这片梅花育婴场,
将无暇谈论死亡的浩大或微茫。
一切又将在旧时整饬的优雅中逗留,
像从未有微生物造访过脆弱的人体。
甚至于我们微弱的批评声也将消弭。
它曾因飞沫和偏见被按进密室和甬道。
只有墓碑和铭文将在阳光下得以留存,
虽然风已预备穿过梅花桩的防线。
永恒的遗忘将再次垂帘听政。
那些曾留下的文字早已化为春泥。
他们会让这些新发的春花受孕,
也仍将分娩出旁观者一张张冷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