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呵气,在道路拥塞的大雪天,
忘掉了童年的红脸蛋和长鼻濞。
你堆的雪人不是拷贝,
它拥有时间的私人性质:
两粒女人的纽扣做的眼睛,一枝唇膏做的鼻子,
爱上了雪,和一个男孩的变声期。
穿黄褂的人在铲雪,
公汽里,穿羽绒服的女孩在接听
一个来自热带海滨的电话:
约定一场雪花飘飞的婚礼。
冷手无法弹出钢琴的动物性
——我单身的女友,低声啜泣:
她已开出一列安娜的火车,
却找不到托尔斯泰的足迹……
如此雪天,我不私奔,只想好好地爱一个人,
或者写一首流传千古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