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划断,一个不能选择的童年。
省京剧园小区阻隔眺望武大的视线:
我不得不绕道走,
经过十几家早点摊、两家面包房、两家网吧,
到了街道口:一段从象牙塔到红尘的距离。
他们唱美声,我唱小曲,裙裾盖过小腿。
那不是绣针绣的花,是电脑,但价格不菲:
我一个月的两份工资,也不够买一件巴黎时装,
唐装勉强买一套,旗袍却只能买两袖
——白领也往往是清风一族。
哎,每次路过京剧院,
我就会幻身为戏剧里甩水袖的佳人:
弹琴、读书、舞剑、爱英雄,
“啊,霸王!”
女人成为花木兰,其实是现实的悲哀一种。
在艺校——少女们练芭蕾,少男们练诵读
——那么多的红舞鞋,那么多的哈姆雷特。
我要孩子成为这一类:
不弹钢琴,却只习中国功夫和毛笔字;
或只弹古筝和读诗书。
孩子啊,倘若你有绝世武功,
我就能让你成为盖世英雄;
倘若你有曼妙身材,
我就能锈一袭绝版衣妆。
孕育英雄或美女,是所有母亲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