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或浓或淡,右侧的羽翼显得丰盈,谁在矿坑里挖掘早来的夏
天,海水逆着风挤越压过沉没的山形到达我意识的前额,水妖和
山鬼默契地在此相遇且又以某种意志相互撞,散开成一张略带着
潮意的网、处女的水瓶,天空的金黄遥遥望西奔去,我说,九号
公路,再见。
我以一定的时速告别,下午五点以后,我一边嚼食饼干一边背着
太平洋的方向离开,横切过奇莱在小岛的末端,你关心太平洋的
消涨和最为美丽的温度,鹅卵石与贝壳的记忆,用最轻的语气试
探我是否回头,九号公路,一只紫天使蝶因太平洋的浪潮跌撞从
东边飞来,有人在远方谈论起马奎斯的一次旅行,我冷漠以对:
那是你的记忆,不是我的。
我以一定的时速告别,九号公路,再见,我说。
确定是离开的时候就需要告别,我嚼着饼干和打开半瓶没了气泡
的可乐,感觉爱的执着、生殖的隐喻,公路横切过奇莱之末端,
我经过公路上最后一个村庄,匆忙间我瞥见那家老旧的杂货店,
店门口有一对兄妹拿着棒棒糖背对背站着,比着身高,这时候,
哥哥比较矮。
颜色或浓或淡,但时间确定已经黯淡下来了,紫天使蝶翩翩合上
翅膀,有什么即使经过了,还能够相遇并以一定的意志相互撞击
,星宿悄悄产生,移动。
这是旅程四百七十九公里标志的地方,我说,九号公路,再见!
紫天使蝶翩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