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诗
作者哑石 时间2025-02-24

今天有点累。台历重新放回

抽屉;一堆苹果中,混入一只鸭梨;

我们相互冲洗。我迅速老了,

不再嘲笑图钉,或打孔机;

我享受清水冲洗黯淡的骨头。

其实,水并不比我可靠,

更不可靠的,是一阵阵鸟鸣。

素朴名词之间,也有细菌?

更何况她是鸭梨,苹果是你……

这,喝完银耳汤的我,一一指认,

凭着舌尖的颤绕、气息——

“来,大家多冷漠,就抱多紧!”

想想,换代词嘴唇,说出死亡,

词语能否轻松些?实际上,

我兴奋,有绣花针惊醒的成分,

它深深埋在古老基因中。

它要刺绣更多花蕊?也许,

想变成铁棒吓唬你们?或者,

变成一杆秃笔,画乱云?哎,

谁真有灵魂?上面究竟绣了什么?

是的,“神圣”可赋予苹果,

鸭梨呢,则与“放纵”相称……

真正的形容词是肉眼看不见的,

但可被某些词照亮,如

动词的“日”,照亮水果刀

洞开的缤纷。当然,若学鸟鸣,

你们就不能在叹词喘息中看见我,

能看见的事物,只是另一个:

滚滚雪白交叠坦陈,随意在

火焰上,炫耀原始、撩人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