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点累。台历重新放回
抽屉;一堆苹果中,混入一只鸭梨;
我们相互冲洗。我迅速老了,
不再嘲笑图钉,或打孔机;
我享受清水冲洗黯淡的骨头。
其实,水并不比我可靠,
更不可靠的,是一阵阵鸟鸣。
素朴名词之间,也有细菌?
更何况她是鸭梨,苹果是你……
这,喝完银耳汤的我,一一指认,
凭着舌尖的颤绕、气息——
“来,大家多冷漠,就抱多紧!”
想想,换代词嘴唇,说出死亡,
词语能否轻松些?实际上,
我兴奋,有绣花针惊醒的成分,
它深深埋在古老基因中。
它要刺绣更多花蕊?也许,
想变成铁棒吓唬你们?或者,
变成一杆秃笔,画乱云?哎,
谁真有灵魂?上面究竟绣了什么?
是的,“神圣”可赋予苹果,
鸭梨呢,则与“放纵”相称……
真正的形容词是肉眼看不见的,
但可被某些词照亮,如
动词的“日”,照亮水果刀
洞开的缤纷。当然,若学鸟鸣,
你们就不能在叹词喘息中看见我,
能看见的事物,只是另一个:
滚滚雪白交叠坦陈,随意在
火焰上,炫耀原始、撩人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