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不读诗书,
中午不背历史,
晚上不弹琴。
……看学龄儿童做提线木偶。
明天美术课的木偶剧:
有人提线,
有人旁白。
天真的手势,稚嫩的童音,
罩住木偶不变的表情,
和灰谐的四肢,
“敬个礼,握握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木偶不能玩陀螺,
儿童不能写爱情小说。
我锁着精美的书、碟,
等他长大。
如同父母藏着他们的背离,
等孩子长大,
……无需提线,
他们自己唱,自己走,
走过变声期,和感情森林,
碰到的狼外婆,
经多次美容成亮丽的女子,
和蛊媚的狐狸。
母亲身上掉下的肉,被她们
以爱的名义,叼走了……
木偶成为真人,
成为成年人的聊斋。
咿呀,木偶!爱人,贱人!
用针扎一扎,疼不疼?
我非但拥有一个作家的一只笔,
还拥有一个母亲的十万根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