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爱啊,
所以用尽世间所有的词。
以前,我用得最多的是形容词,
其次是动词。
那时候,我拥有星星
那样多的形容词和动词。
现在,我用得最多的是名词,
也只剩下名词。
昔日丰满的血肉之躯,
只剩下一张带血的皮,和一把嶙峋的骨头。
白天我写诗,是替不能再爱之人,
还原夜晚的盛宴:
是用骨中之磷,点燃星星和露珠;
晚上我写诗,是用滴血之皮,
替不能倒流的时光,
还原青春的天空和大地。
所以用尽了剩下的名词,
也用尽了这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