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宁静的鞋站在
尚在挣脱的木桌上
那木纹之河当然也流向三月
即将崩溃的田野,其时
泥土尚在它褐色的薄冰中
等待涣散——
三月,苦艾酒已摇进梨花
所以你一起身面窗,那床就已瘫痪
可是,亲爱的,亲爱的
给我一个期限,在渴望已久的
扳机扣响之前,让我从泥泞里拨出脚
拨出脚上的光,像那个真正的播种者
迎着所有归来的光
让我所遇之人的面孔
都从他们脸上溢出去——从你的画框中
苹果花从苹果树上溢出去
黄色从黄色中溢出去
不再需要它们了——你
用倒下的力量
随手拉倒串串红
拉出橙蓝色提奥里肌腱色的高更
可你深蓝色老邮递员正在他的眼睛里
坐稳木凳
请容他粗大的骨节小心地
剥开那粒瓜子
在眩晕的田野纷纷拥向你之前
亲爱的,你身体贫困的激情早已预先
倒旋进呼吸的星空,这太清澈了
所以是粘稠,这笨拙
三十七年,你爱我
就这样吧,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