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抛下这麻袋土豆,
声音在男人嘴边的寒气中:
车载不动了,整整八十公里的山路,
我们只有两个小时。
必须抛下熟睡中脸蛋红红的孩子,
再在炉子里压几块煤——
不能把它拨得太旺,
突然灼热后的冷,会把孩子的棉被
挟裹进清醒的冰。
在山峦穿过拖拉机破碎的玻璃之后,
身体灌满巅簸的风之后,
我们归来,那时——
孩子还在熟睡,炉火正热。
很快我们就会忘记,
我们运送过什么。
那麻袋土豆在庭院中,
天色渐渐照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