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十月,早已入秋,南方,依然可以
光着膀子以至于我看见你的小肚松弛在漳州
我曾经熟悉的家里爸爸,我看见
你松弛的小肚微微感到了心疼
你的老婆我的妈妈在厦门,你在漳州
我问你为什么不到厦门你说
这里有你的老朋友有你多年的酒肉兄弟
虽然你已没有足够的钱用来挥霍但爸爸
你依然热爱你声色犬马的过去生活
你跟我细数你每月的开支,它们恰好用尽
你退休后的每一个子儿爸爸
原谅我的离去
原谅我自身难保的北京现在
当我到邮局取款,把微薄的纸币塞到你手上
你略微羞涩的推却让我感到罪孽深重
让我感到,死亡真的不需理由
就像此刻,一个年轻的诗人自杀而亡,他丧失了
他的责任而其实,他只是在逃避但爸爸你说
你很安慰我没有死在你的前面在接待电视台
采访我的午餐上你说
你有了一个可以录制成光盘的女儿,她足以匹敌
你所有老朋友的孩子们贡献出来的房子
车子。爸爸,我也很想贡献给你物质的晚年
但我已不能
但我已踏上不能的不归路
在时间有限的长度里,我在加大它的宽度和厚度
我拥有来世却没有今生,在镜头前,我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