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若干不死的魂灵。——引
每一个人的出场都带首诗。他们东游西荡
像三轮车的轮子
企图死得明明白白
具象和抽象的尘埃,雨强迫我们进入它的屋檐
这是世界上最困难的晚餐
油,冻过尸体,那令人恶心的表层,沉淀下来
蛋花和西红柿有纠缠不清的色彩
爱情,它匆匆下锅,三角四角……细细的腿
一一褪下它们的皮毛
那街道已解不开它的舌头,被弄脏的话语
在铁栏杆的倚倒里阵阵发麻
不知道是
玩具还是零点,使一出戏加速驶进漩涡
“你是丹东,带着个人的意志屈死。”
“你是罗伯斯比尔,始终在遥远的理想下占有断头台。”
你,你们,和天使一起挖掘天堂,当老虎满意
露出微笑
小猴已掏空它的脑浆
半夜里有默声的泪水躲进发梢
战争夹在五湖四海间,战争里藕断了,我们说
走吧,走吧,再见了
再见!
可国家再也经不起导弹一击了
坐着的人,愤怒得跳起来,在电视里发表重要讲话
它也许能给腐败分子敲响 警钟?
时间这条老狗,它不会让我梳妆打扮的!
我将老去,但会赶在“老”之前,我善于制造事件
一只脚在产盆里,另一只
住到高级病房
九龙江和泯江,八卦楼
武侯祠,用来疗治的风景死了
华侨酒店你曾在521的软床上建交过
星光倾泻,时代患了伤寒症
肯定有一个单位感觉借着妈祖神复活
除了三沙
跳下高高的塔灯,那是它的造化不到
身穿制服以工作为背景
去收税——以一生为本钱——连本带利,被虚无盘剥干净
去扎上心疼的针眼,漂亮的弧形刀口 小虫一样
就长在心腹上
沿着思明南路它的蠕动永远在继续
去安置一个莫名其妙的十二月
高粱酒夜晚,弯角的椅子,看得见手指
尤其是第三盏灯下的呕吐,当分针哗啦啦拉下铁门
至少还有一叠往事等着上演
就是说,在记忆里,“迷”
“王尔德”
“平克.佛洛伊德”
“刘小枫”……一点一点地
“仿如孤独的蚂蚁爬离崩溃的蚁山”(庞德)
我算不出它们的失眠!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感受
大路朝天,花开半边
这水可是小鱼冰凉流过脸颊?
哦,耳朵,这七天后才死的家伙
你长到耳朵上,你的位置就不变,你长到耳朵上
寂灭的魂灵要说话
显然精神及结果有必然联系
展示过程,否则没人会相信你曾到过诗的身体
身体和毁坏腾出空地
为的是重新建造巴比伦塔
而“路漫漫其修远兮……”(屈原),五月有诗人【要诞生】
诗给诗祭品
诗给:化烟为蝶/化光为人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北岛)
那些寡廉鲜耻的人,“进此门来心怀愧想”(罗远和尚)
然后我去双手合十
内心藏满可怜的指责,没有谁
我自己征服自己
像腋下的香味,空气应该永远保持新鲜,洗洗澡
就 出 来 了
或是安女士的年龄
越长越漂亮,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曾在午夜接过长途电话
我以为那电话至少暗示了天真也有复杂的一面
自此,某某某新村,窗户不必裸体,阳光可以一直割过
面对面的眼神
全完了,“在安康和汉水的上游”(杜爱民)
一个人和两个人的相逢体现在一本书的表象
我记得它的名字但已忘了人行道旁长条石椅他们漫无目的
的张望。
车水马龙——“人群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契诃夫)
“他们都在忙着赶死。”(吕洞宾)
延安北夜市,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郭沫若)
1999,你一件一件地看着自己的器官死去
楼只八层,无法彻底容纳你执意的一跃。哈,这是想象
亲爱的
飞过一扇一扇门,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把闽东搬到闽南,太阳从左边换到右边,最恶毒的
也最具诱惑
三个人在车尾,轮流把太阳换来换去
愿上帝保佑它的胸脯、主义和人民
如果美国再强大一点,地球就要归它管辖,但
阿姆斯特朗说:
“月球是属于全人类的!”
好像真的,我真的见到人类幻象,牛羊长翅,世界大同
那世界的价值不会随着东边下沉
(我们喂养着世界的十二亿人口)
好像世界真的把十二亿人口推给你
人口,人口,人口上了发条,经济上了发条,核武器
上了发条,通货膨胀
上了发条……
马尔克斯解决不了的问题,马寅初也一样。
他们的预言像不断裂变的细胞,那出自悲剧年代的一切
比喜剧更像一个喜剧
那里,一代人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顾城)
A缘起何时?
B缘起何时?
C缘起何时?
在你的气息中他们哪去了?
“我把这远方之远归还草原”(海子),那石做的秤砣是否
能够稳住心动
如此理性的加减,乘除,如羽消散
乌云像一头怪物张开黝黑恐惧,说不清是美还是丑
我曾在黝黑的乌云下奔逃如怪物
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兴奋
陶渊明,你的南山是否还在?
你为之弯腰的府尹已荣升相宰
你的稀豆苗是否还在草盛?
无边风月,但风月有安静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