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遗忘,奉节是一个久远的词,比奉节
更久远的是1999年4月尾随
三峡而行的青春,残留的
正在萌发的。在奉节
狭窄的小巷我行走
并迅速返回,简单的旅社
干净,有习以为常的电视放着
习以为常的节目
我摁下遥控器让自己陷于
沉默这奉节之夜,微凉
似在承接某段历史,一个
有历史的小城存在在文人
骚客笔下。白亮的床头灯照射着
这一个突然的灵感
我拿起电话
凭空拨了几个数字我说:
“你好,李白
我是安琪,我明天就要到
江油参加一个诗会我知道
那是你的故乡,如果可能的话
请邀请杜甫
白居易前来。在空中
灵魂是不需要道路的
请你把庞德、艾略特
也一起叫过来。”
我放下电话,像做了一件
应该做的事一样安睡
那个晚上是否有梦
我已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