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现代诗歌

巫(屋)

巫(屋)
作者安琪 时间2024-09-01

通向市医院的路有一家咖啡屋我管它叫巫

你现在就过来!

好上加好,菩萨保护男人女人和他们的基础水

梯子不高,配件需要动机、电板、壁虎和稀罕

那歪脖子树像头每天晚上不由自主

你以为等待能有什么好结果

电话自集美打来,说过了我们不谈卡车

但我每隔三天就要和自己交换感觉,预演拥抱

用舌头尖利地抚摸对方

一根神经管风,另一根一败涂地!

积习难返,小蟑螂张罗着自己的婚事

我甚至闻到了它磨拳擦掌的神色

大腿拍得暧昧,椅子受不了了

我们都由此而来,很快败在啤酒

脚下。

那野外的蛋白味可以育出成千上万个精子:精神之子

它接纳一个意外,两个,三个就太多了

(但我还是喜欢)

拿着卫生间的刷子递出窗外

师傅拆卸空调像黄昏铺设崭新地毯

竖条杆一闪一闪的,母亲装做没看见

“没办法,儿大不由娘”

有些事并非有害但有悖传统,咳嗽大于想象

芝麻大于执迷不悟,路程大于

一场要命的婚外恋(要命不要脸?

要脸不要命?)

静止的风从左边过来,它亦是我们的心脏、遥控器

居心不良的探听专线。

念头忽然变大

一块割成十八瓣的向日葵,它走过门却卜卦不出

草蛇的气息。

温暖来自乡间

来自大鼻子勤劳的纱布,你终于砍碎自己的头

3——5元就把一个诗人卖了?

除了诗,他还能修补破鞋,挟裹极端敲打边边角角的蚂蚁啃骨头

时间一小段一小段烹煮

门上写道:全世界的咖啡奔跑起来

安依赖庞:一个囚禁比萨的疯子,诗歌教父,意象的意象

那对面变形躯体的某声“嗨”,说是同学:初中?高中?

那对面被破坏了的青春坐在椅子上,一屁股赘肉

那对面懒散的眼镜一味地蹓下,它不吃饭,预备把下午献给一个人的

孤独——沙琪玛

……我如今只有你,你总是马后炮,破坏感觉,被动,善良,不擅长说

“不!”

我们相依为命,把楼上搬下

学普拉斯吞吃空气

普拉斯:死神已阉制她的歇斯底里,她的休斯得到她女儿

最为客观的尊重。

因为生活是具体的恰如我备下一毛为的是

市场运转需要规模经营,需要

全中国媒体直接指向某件小事化大的事

围坐成圈,动口不动手,把自由的思想统一起来

这样才能铁板上烧烤

使自己再落后一百年

成为帝国主义的嘴中肉

啊,孔子,孔子,你的儿子生出了多么可怕的你

在这样的可怕里,曾子怎么还能往白色添加白色?!

庞怎么还能来自佛勒革同河

一对情人带给我好运气,带给邮局嗖嗖飞长的话费,全世界的情人们

团 结 起 来

他们习惯于大小场合的耳朵已以此为己任

豪言壮语无疑是可怕的

在这样的可怕里

你还怎么添加思想?!

她是不是反了,疯了,发起著名的103度高烧

风一页页读着她的诗

清风识字,南联盟重建家园,美国说那是南联盟的事

轰炸才是它的事。

航母可以把全世界的军事设备和野心装下

把战争运到四面八方

中国,中国,却还眼睁睁看着一座座彩虹桥倒在腐败分子

杯下。

中国,中国,你今天要把经济当枕头

把稳定当拳头

30年一帆风顺如今是一个坎,那幽闭的“碎肉罐子”,墙的替身

我靠近它或者让出自己的位置

痛苦,在于否定的艰难

在于为真理而活的艰难,《读书》的某篇文章

如此写道。

“与此相反,处死一个人比揉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斯大林在他的时代有如此信心对付每个人

于是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

翟永明如此照旧复述一遍,变成女巫

长发大眼不见天日

无人,无人观顾咖啡屋,在陈看来“咖啡是情感的血液”

安说“咖啡跑得一塌糊涂”

城:“我们的现在就是正在”

竞争以包厢为指证,以优雅为失败,以一首诗得到拯救

你怜香惜玉,企图把自己当作少女寄存处

因而你只有一个幼稚的眼神,疲于奔命,从文化馆到编辑部

一个符号

一个符号地清 算

消 失

成为我的好哥哥,成为我的

好弟弟

“迷信,从《水浒》、《西游》,一直到

《三国》、《红楼》——”

好艺术都有它唯心的成份

这解释世界的神秘

一个家伙在梁上跳来跳去,是君子就下来

吝啬鬼咒骂着孩子:“再看,再看咸死你!”,梁上君子是道菜

适宜下酒,做爱。

观摩演出言传身教,那些靠肉体为生的人,朝睡晚起

眼睛像猫涂满黑圈

那些人构成生活必需品适宜某类兽食科动物

她们在政治之外

在法律之内

在文学之中

需要,就把她们分门别类,再一一整理,归队

像康对眼光所采取的

这是一个容易产生幻觉的场景,咖啡屋,我们的孩子

果汁显然和医院提供的

药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1999年的安,陷入卡车形状的日子,作简单的垃圾收集者

望眼欲穿者

出卖时间者……

颠倒书籍把诗弄得乱七八糟

诗: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