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想
作者安琪 时间2024-09-01

“我要吃电灯。”

“我要吃星期四。”

只有三岁的女儿才会如此大胆。

她甚至说出:“我要吃×××(一个伟人的名字)。”

在她的话语系统里,所有她知道的词

都是可以吃的。

语言于她绝对只是语言。

没有第三者企图

更没有政治意义。

回忆生命之初,产房连接起血光之灾

和幸福憧憬。

我居住的母腹也是女儿赖以维生的命脉。

针起针落,危形栏杆清教徒一样

追随荷马史诗上路。

悬崖不辱使命。

消防车呼啸而至,送来死亡的手稿。

至今仍有人被砍去球状星辰。

生活在底层犬牙交错。

微薄的空气都要定量分配。

公元某年某月,纪实报告像打手一样甩起巴掌。

受到彻底整治。

原因:太过纪实。

拉绳的西瓜刀若无其事。

它熟谙历史将使一个个异己消失迨尽。

铁道兵走着狐步。

跌倒在昼夜不息的麻将台上。

资产阶级用繁荣的经济教训我们:什么才是知本家。

矮小的清晨磕磕碰碰。

学会使用神像为自己造福。

希腊广场无人问津。

液体抽筋似地处理,偶尔

夸张十足地宣称悔恨已经长大。

和谐的障碍骨碌碌滑倒。

撞向女儿塞到小自行车的躯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