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电灯。”
“我要吃星期四。”
只有三岁的女儿才会如此大胆。
她甚至说出:“我要吃×××(一个伟人的名字)。”
在她的话语系统里,所有她知道的词
都是可以吃的。
语言于她绝对只是语言。
没有第三者企图
更没有政治意义。
回忆生命之初,产房连接起血光之灾
和幸福憧憬。
我居住的母腹也是女儿赖以维生的命脉。
针起针落,危形栏杆清教徒一样
追随荷马史诗上路。
悬崖不辱使命。
消防车呼啸而至,送来死亡的手稿。
至今仍有人被砍去球状星辰。
生活在底层犬牙交错。
微薄的空气都要定量分配。
公元某年某月,纪实报告像打手一样甩起巴掌。
受到彻底整治。
原因:太过纪实。
拉绳的西瓜刀若无其事。
它熟谙历史将使一个个异己消失迨尽。
铁道兵走着狐步。
跌倒在昼夜不息的麻将台上。
资产阶级用繁荣的经济教训我们:什么才是知本家。
矮小的清晨磕磕碰碰。
学会使用神像为自己造福。
希腊广场无人问津。
液体抽筋似地处理,偶尔
夸张十足地宣称悔恨已经长大。
和谐的障碍骨碌碌滑倒。
撞向女儿塞到小自行车的躯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