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水滴，万年的尸骨
如果是真的，此时独自洪荒的风
需要一场葬礼，一场没有人死亡
没有人参加的葬礼
黑暗保存了翅膀，还有触须
还有来不及上场的悲悯
人类的欲望，经不住一次小小的扇动
每一个时代都相信烧香，磕头
每一个时代都需要遮风，挡雨
跳跃的鹿，在那里
追捕的猎手，在哪里
顺风而去的呼喊，在哪里
带血的记忆，在那里
被宠爱的女人，在哪里
祖辈的恩怨，在那里
火把没有点燃，祷告无能为力
山河一旦具体，没有哪一种恨值得一提
拿起刀，多少人愿意得罪刀
写下咒语，多少人根本不懂咒语
无一例外，所有的将来都是过去
子宫，长生药，对太阳的否定
迟早有一天，人类会通通缺席
天和地，仅仅容得下一声叹息
至于找不到主人的骨头和石器
它们那么害羞，那么通情达理
即使我们重新钻木，重新结绳
重新规定善与恶，重新塑造上帝
再来一次唐宋元明清也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