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万千壁虎,用尾部擦拭
明晨湛蓝的瓷器。
待我们眨动睫毛,有战机带来
七点钟的三两虚晃。
似乎有什么颤抖了,藤蔓抱着藤桥
椰林抱着斜坡,孤岛抱着两院
似乎我变轻了,上午十点,我总是
升上天空,和海里的水蒸气一齐
等待你抬头看见。
但是,下午三四点,你依然挂在
菠萝蜜树的底部。椭圆的你,和谁紧挨
膨胀的你,胸腹结着多少
鸽蛋一样的域界。
我陡然地下降,世上所有的椰子树
都弯曲了。可是两只摇晃的赤足
并不存在。只有海风吹着此刻的螺音,只有阵雨
找到了自己的籍贯:有你的天地之间,无你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