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完全出于猝然,一时我没有准备好言语
冬日里的隐忍,相互与无常纠缠。他的剃须刀已卷刃
暂寄于病身体,游动,扩散成周遭的孤独
挨着初冬的城池,挨着红色发动机
这么我想,挺不过去就走。是的,那间病室回光返照、
的四壁,隔空碰不着他的疼
所谓的活着是被时时折磨,容颜无辜地褪色
那些异端和感慨,滑为了无牵挂的苍茫
我抚摩《比目鱼》和《镜子》两本诗集,那一刻外面
的雨滴全部坠落,他已经完成死,完成冥想
心向这注定的忘却,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路径一概模糊,当他说着另一个地方,说着
广袤无垠的永恒……阳光静静致远
而老现实还保留一群死魂灵,紧密的脚步令人喘不过气来
有时遇到朽木的隐喻就会一哄而散;有时在他的终点
似乎不是结束,仅仅是改变朝向
甚至拥有轻盛的飞行术,脱离一堆灰烬
如果真的按照心愿,那么远离一个时代是何其漫长
斜坐在椅子上,银色边框掠过发暗的凉风
除了死,他不会再试图去演绎,或许可以视而不见
我相信,对他的祝福莫过于“生前常穿陌生的鞋子
死后会有一个多么美的清晨,万物不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