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喝茶，不是喝
咖啡。”电话里卫生的接头
避开了人群的粘粘乎乎
茶叶的大众口味和保健功能
象征着我们的健康关系
在人民眼中是普通的
噢，该死的自怜的友情！
“在大慈寺，或者
散花楼？”要看主题
明朗还是阴郁 你没说一定等
我还是来了（像冬虫攀上竹椅）
阳光照见我脸上的粉刺、
褐色小点 我看起来一定像
一只正在抽烟的斑点狗
努力制造着我们之间的烟雾
而你忙于从话语的皮毛中
捡出什么翻晒着（我早看出）
你是头容易受伤的棕熊
你掐死 那些昼夜叮咬灵魂的
虱子 放到茶碗里吞服
你说 要找回你的血
“瞧那个疯癫的女乞丐
走过来了。每次我都
给她钱，而她给我安慰。”
“小妖在人群中转
耸动鼻涕龙
扔下山沟沟的红书包
她爱唱‘十个男人
七个呆，八个傻，九个坏……’”
“那边还有个自恋狂，喜欢
自饮，和空气对话，听
小小妖精弹吉它。”
几盏轮回
茶水从浓烈到寡淡到
再也泡不出绿色的言语
太阳滚下冬天疲软的
轨道 你们打开阀门
冲走沉在河底的
牢骚，和感染病毒的
几个念头 然后羞涩地
情侣一般 融化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