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海,我们静默地喊话
像怎么样都无法穿破浓雾的光束
仅仅照亮了浅处的船骸
岛上可有和你论剑的隐者
是否,夜半的岗哨
会遇见从前煮字疗饥
无诗不成言的
与你一模一样的少年
你的语气听来飘渺
「在星座们都还紊乱地找寻轨道的年代,曾经
我以为得罪天下,只要取悦一人就足够……」
我几乎可以瞥见手臂上海浪的纹身
眼睑深处,润湿而锐尖的黑岩
你说你已有改变,我伸出手
追忆光影中无可触及悲伤的核心
像一部早已拍完的电影
在重复的上映中遗忘了自身
于震颤高潮中睡去
我也许挪移了些什么当你
从我的地图中变成陷落的水域
意象之鸟盘旋低鸣
破碎的韵脚如飞沙从彼此
逐渐陌生起来的脸孔上掠过
没有人留下。没有人
能见证那一往无返的青春
你曾一再推开,又秘密地牵引着
情感如离岸后陡然转深的海
被省略的伤,被叙述者裁去的
美丽的忧患啊
你曾是我温热脏器间一条金属的缝线
你曾死去,我却没有
看着你醒来再离开
而船骸内不肯倾倒的桅杆
我们在相同的风暴中背对背
挣扎磨损的血迹
犹鲜明如幽灵的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