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上的人等了很久才看到日出,
两座山的臂膀间,那根苍白的线。
青衣的女子望着水上。今夜她将
收获丰满的身体;今夜,一个人
将比一条鱼更透明,通过一双手
的雕塑。当陌生的花纹浮上河面,
她觉得时间和肉体都在其中流走。
所以要不停地唱歌,要吊起眼角,
要走遍他乡的黄昏。女人的小脚
被长袍藏起,开锣,水袖在天上,
很像飞起的纸片,白的单薄的脸。
旧的唱机看她,对面的日历翻开,
往回数……从有雪的北方到南方,
那些树,一排排站着,有她留下
无声的影子。那手势冷了。她想,
南方是潮湿的吧?就像我的夜晚。
他啜饮茶杯的绿,他想在乳白的
梦中饮酒,怀念梅花落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