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雕镂着花纹的,精致的小瓶子里,装着“巴黎的梦”,和日本来的口红、
粉条、腮红,美国来的卫生纸,西德来的药丸,以及台湾的梳子和电话簿,共同
挤在义大利的手提包里,跟着一个穿戴新潮的女郎,摇摇摆摆的走在台北的街头
。
街头上迷漫着白天留下来的汽油味、柏油味,和行人的汗臭味。女郎匆匆的穿
过红绿灯,穿过各种街头的气味,端庄高雅的走入巷内一栋闪着霓红灯招牌的,
很有气氛的建筑里。
一楼的门僮走过来微笑,二楼的女侍走过来点头;一把编着号码的钥匙交过来
,一间漂亮的房间打开来,一个嘴巴泛着油光的男人,色迷迷的站起来……。
女郎在另人饥渴的眼睛下进入盥洗室,脱光衣服,洗去各种臭味,补了妆,然
后,轻轻洒下几滴“巴黎的梦”——
女郎化成一只蝴蝶,香气扑鼻的在一床丝被中挣扎,从男人沉重的鼾声中,破
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