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
什么都在想。
双脚使劲地踩着
那个女孩的影子。
2
一个被拍着屁股的孩子睡着了。
不知道
那个大孩子捡走了什么。
3
目光四处飘着。
谁也不理睬
孩子们在大街上撒尿。
4
干干净净
一串狗的脚印。
竟有人在养狗！
不知是谁
在人群中呕吐一地。
5
那有点放荡的
一闪不见的眼睛。
都有妈妈！
你为什么要出来丢脸？
6
有的钱往饭馆跑去了。
有的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个挨着一个发出怪声怪气的角落。
7
无事可干的小伙子们
破口大骂。
无事可干的姑娘们
专在热闹的地方走来走去。
8
为什么都无事可干呢？
挺无聊的。
真他妈的！
所有的僻静处都有人占据着。
9
想起了过去的家。
想起了那慈祥的妈妈
妈——妈！
一个孩子发呆地看着你。
10
没有发现有谁和我打招呼。
真的没有发现。
谁知道
大家都想的是什么。
11
反正是
各想个的。
我的爸爸如今在哪儿？
12
有一双躲在窗户里的眼睛。
那可能是个被锁在家里的姑娘。
有一只挨了打的猫
上窜下跳。
13
往上爬呀，
傻东西！
从一个台阶跳到另一个台阶。
怎么反倒下来了？
倒霉。
14
也许我和猫一样。
你说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慌慌张张地飞来。
那里在干什么？
15
气球爆炸。
惊醒的孩子张着小手。
太阳直往下落。
16
太阳会落到哪里去呢？
我说，
你又要往哪里去呢？
双脚用力地寻找。
长长的街。
17
天快黑吧！
天最好黑得只能用鼻子闻。
让我……
你别不怀好意。
18
索性什么都甭想了。
索性统统忘记。
最好是找点儿钱，
有了钱就不会挨饿。
19
你有钱吗？
就是你，
那个躺在长椅上的乞丐？
20
我有钱吗？
我可能……
都是穷鬼！
不，那个家伙一定有钱。
你看他一出饭店就去拉屎。
21
无家。
饥饿。
有人会对你说：
活该！
当然
也有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这些。
天早已黑了。
22
天早已黑了。
天实在太黑了！
我只好默默地问自己：
现在
你打算怎么办呢？